無論是白胖的稻米、嫩黃小米,或是一場與山林鬥智的獵人故事,走進諾大的米國學校園區,參加一場大米小米打獵趣,旅行關山,原來是一趟如此深度且豐沛的食農洗禮。
吃一大碗公,拉近消費者與農民之間的距離。
「由媽媽們煮飯,可不能點菜唷!媽媽煮什麼就吃什麼,不然媽媽會罵人的。」
大碗公是米國學校裡相當有名的食堂,每天的菜色不定,交由「田媽媽」主廚們的手藝而定,校長笑道「大碗公」的用餐方式就如同在家吃飯一樣,媽媽煮什麼就吃什麼,家常的口味絕對安心。
關山農會農業推廣教育中心的彭衍芳校長告訴我們,往往醜蔬菜上市場總是乏人問津,有時甚至消費者還會譴責:「這麼醜的菜也拿出來賣?」這些都是真正的小農自家種的,老人家不懂為何長蟲的菜就不能吃,為何長得不美的菜就被列為次級品,也因為如此,許多農人為了蔬果賣相的完整與漂亮,用藥確實是極其容易的選擇。
然後,買菜人看了報導農藥的負面新聞,又開始責怪農人貪利,為了賣好價錢,盡是種些違背良心的有毒蔬菜,左右不是,聽起來有些難過,卻很真實。
彭校長自小打從農村長大,身邊聽多了傷心的農家故事,也看多了因不當用藥而導致健康受損的農人們;為了扭轉負面的農業生產,並讓農友們得到應有的尊嚴,米國學校決心從消費端開始教育起。
「這裡吃的每口青菜都是鄰居小農們送來的,真正的『從泥巴到嘴巴』。」
小農們在自家菜園裡依循四季變換作物,吃不完的、賣不掉的就全送來米國學校,再由地方媽媽們將近乎於零的食物里程全裝進碗飯裡,這樣的購買方式,不僅買到新鮮無藥的蔬菜,還買到了小農們的尊嚴感。
「其實,來到米國學校體驗的都是很傳統的生活觀,希望拉近消費者與農民之間的距離,大碗公飯、關山米文化、部落體驗、甚至帶走的伴手禮,講求的都是務實誠懇的心意。當大眾開始慢慢接受『長得不完美的農產品』,一切才能真正改變。」
「關山米好好吃」,體驗現碾現買的新鮮。
「你相信賞味不等於保存期限嗎?」從前家中的食物保存日期都是媽媽決定的,買米使用布袋裝,吃多少買多少,白米買回家後不到20天就食用完畢,較難遇到過期壞掉的問題。現在的社會不同了,大包裝的更便宜,買回家保存的不好,一長蟲就丟掉,其實衍生許多食物浪費的問題。
從稻穀、粗糠、糙米、屑米、胚芽米、米糠、粗碎米、細碎米、雜色米,一路到良質米,導覽一一細說之間的區別,從保存、生態,深入感受關山米文化的珍貴。
館內擺置一台木造的懷舊裝米機,遊客透過體驗親手裝一盒稻穀、現買現碾,藉由導覽感受過去適量購買的美意,量不多,最是新鮮。
昔日,「斗」是賣米的計算方式,至今仍常有人會問「一斗是幾斤?」,但其實兩者計量方式不同,「斗」是容量、而「斤」是重量,基本上是無法比較的;校長說農人樸實,所以過去的農村買賣稻米直接就使用一個斗來裝米,方便又便宜。
現今轉化成體驗活動,遊客緩緩推入小木盒,再慢慢拉出來就裝滿了一盒米,倒入碾米機內,轉眼間就變成顆顆晶瑩的白胖關山米,最後以米國學校的紀念布袋裝米,懷舊從前。
蓋亞那工作坊,透過小米找回部落傳統精神。
吃完大米,我們前往距離不遠的崁頂社區,接著品嘗小米。
來到部落,是截然不同的農家文化,關山族群多元,飲食文化也相當豐富,擁有百年歷史的「崁頂部落」是以布農族為主的寧靜村落。
循著蜿蜒而上的小徑,我們抵達山邊的「蓋亞那工作坊」,庭院中,掛上一整串香蕉,是主人家樂於和客人們分享的自家水果;頂上吊掛著一串串正是曬乾的小米束,門口大灶也正煮著一大鍋小米飯,而裡頭穿著族服的天國爸(Tama Ciang)已準備好帶領大家走進傳統的布農族小米時光。
牆上的「歲時曆」記載著族人數百年來順應著小米耕種的生活時序,一家人從民國100年開始重新在部落裡重回小米,那時以第一批採收的小米煮著大鍋飯,邀請族人圍坐在一起共享,老人家們一匙一匙地挖取著眼前嫩黃的米飯,感動地紅了眼光,就如同回到從前的日子一樣,而這便是蓋亞那堅持延續小米文化的使命感。
用雙腳搓揉脫粒、搗杵敲擊脫殼、到竹篩去殼,都是族人最傳統的農事方法;柴火慢燒的小米飯,經反覆拍打、翻攪產生迷人的糯性口感,以月桃葉裝著小米飯,放上蓋亞那引以為傲的小米酒釀滷肉、泡菜、朝天椒,美味又純樸的部落料理中,滿滿盡是文化的滋味。
馬提亞的店,獵人的山林教育。
吃飽後,位於小巷口「馬提亞的店」早已準備好陷阱,等候初入山林的遊客們大駕光臨。
馬提亞的店是部落唯二的雜貨店之一,夫妻倆所生產的蔬果主要為水蜜桃及肚臍橙;藉由在欉紅的地利之便,研發許多農產加工品,一支透心涼的水蜜桃枝仔冰是馬提亞的店用自家水果製作而成的,沒有多餘的添加,清甜涼快。
踏進小店旁的亭子,草地上架設著獵人就地取材所製作示範的陷阱;帥氣十足的主人家馬提是一位布農獵人,能熟練地模仿山林裡各種山麻雀、小黃鶯、野鴿子、竹雞、山羌、猴子、水鹿的叫聲,維妙維肖很是厲害。
雖是趣味的導覽,但馬提大哥不斷分享著森林世界是未知而危險的,對獵人而言,虛心和大自然學習便是進入山中的第一步,模仿動物聲音、判斷環境變化、聞氣味、判別動物習性、看腳印、測風向都是必備的技能,有機會體驗陷阱製作,更能認識布農族百年來與自然共存的獵人文化,相當難得。
一趟米國學校的「大米小米打獵趣」,不僅能在學校裡深度認識米文化、進入崁頂部落體驗布農文化,飽覽縱谷風光,校長說:「來吧!直接從產地買,讓農夫依然是農夫,農地依然是農地,這樣多好。」
相關資訊
米國學校
電話:089-814-903
地址:台東縣關山鎮昌林路24之1號
蓋亞那工作坊
電話:0989-527-192(需電話先行預約)
地址:台東縣海端鄉崁頂村2鄰39號
馬提亞的店
電話:089-811457(需電話先行預約)
地址:台東縣海端鄉崁頂村2鄰中福33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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